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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消息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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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狼之师停驻阔地三日,给城中百姓争取了休整时间。生活秩序多已恢复,但较之平常,仍清冷许多。

东阳从成衣铺子出来,碰到送葬队伍,便停在檐下等他们过去。

初夏时节,边地少雨,天气经常闷热。为免时疫爆发,阵亡军士需尽快下葬。城中生机不似从前,气氛低迷沉重。

东阳晃神,曾几何时,自己也是恣意娇憨无忧无虑的风马少年。后来,世道剧变。

旧将麻衣万里迎,部曲招魂亦道名。

时至今日,他依然清晰地记得离开家乡的那天。

刽子手树大根深难以撼动,十四年光阴荏苒,倏忽而过,而今,终于得见一丝曙光。

送葬队伍很长,待走完,天上淅淅沥沥地落雨。雨势不急,斜风吹着扑面。

尤白提起裙摆以免弄脏,跑出几步,未见东阳跟上,回头提醒他。

“快走吧,桂花糕应该快好了,再晚怕公主用过午膳了。”

东阳应声,信步而行。

和到年纪就放出宫各觅良缘的宫娥不同,若无施恩,内侍大多老死宫中。净身入宫,就算重生,前尘往事休要再提。

因此,无人知晓东阳入宫前姓甚名谁家住何方。跟着带他的师父姓时,东阳二字乃先帝御赐,算独一份殊荣。

尤白曾偷偷跟李书音感叹,说,东阳不像其他内侍,或牙尖嘴利心思恶毒,或呆头呆脑笨嘴拙舌,或平庸无为,他谈吐不凡、举止有度,说是世家子弟都不为过。

李书音何尝不知,自有记忆起,东阳就在升平殿伺候,大小事一应管着。

少时不谙世事,叫他哥哥,害他被谗言所累受了惩罚,这才改口唤他东阳。

虽如此,但李书音全心全意信赖他,待他比亲兄长们还亲呢。他在李书音心里,地位也仅仅略低于穆从谦而已。

距县衙百步之遥,坐落着整个松县最富丽堂皇的客栈,李书音身份既明,被安排住在此处,重兵护卫。

之前送镇国帝姬,她计划找魏溪亭,所以不准其他人跟着。

从农家回来,杨启等在客栈前,苦口婆心地表示,松县刚经历重创正在恢复,鱼龙混杂,公主安危高于一切。

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,她只好把自己关进客房。

安全起见,甚至都不准开窗。

云层厚,天幕黑压压的,屋里也暗。她抱臂蜷缩在床边,下巴磕着膝盖,眼神空洞,表情麻木。

这几日,经历的每件事、见过的每个人,对她来说都像做了场梦,连在农家和魏溪亭话别,似乎都不太真实。

“笃笃”叩门声响起,门口守卫禀报:“公主,楼下来了一男一女,男的自称东阳,女的叫尤白。公主可否认识?”

听到熟人名讳,李书音满面疲惫稍微松泛了,边起身边道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
近几日食不下咽寝难安眠,营养不足。坐太久,起得急,以致头晕目眩。她顺势扶住床栏才勉强站稳。

她高兴,倒并非因尤白。

上次尤白帮明月宫套话,她当时感到怪异。后来打听到,自己住在菩提寺那几年,尤白和明月宫走得很近。

她和明月宫不熟,连带着也不怎么太敢相信尤白了。

反观东阳,手持御令能自由出入宫门,三年时间却只在升平殿和他经营的酒楼间往来。过年过节,到菩提寺拜访,哪怕见不着主子的面儿,也从没落下。

客房位于二楼,廊上只有两名守卫。

房门敞开,尤白手提食盒,风似的冲进屋子。把食盒往桌上一放,抱住主子就开始泪眼涟涟。

“公主,可算找到您了。听到您被困在松县,我们都担心死了。”

东阳在后,将早准备好的的几粒银锞子悄悄递给两名守卫,微笑颔首。

“两位军爷保护公主,辛苦了。”

两个守卫在军中地位不算低,手底下各管着几十号人,每年军饷不过白银一二十两。

戍边之人,这辈子能见天家贵女,已属实难以想象。现下,不仅得中都贵客尊敬,还有赏银,更让他们受宠若惊。

客气几句,两个守卫识趣地下楼,给东阳等人留出谈话空间。

屋内,李书音双手拉着哭哭啼啼的尤白落座,安慰之余,看向门口的东阳。

两人相视一笑,尽在不言中。

好不容易将尤白劝得收住眼泪,东阳把热乎的糕点摆上桌。

“听说公主胃口不佳,我和东阳就寻思给公主买桂花糕。但我们转了好多家店,味道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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